心里越想越慌,以前听人讲什么生死关头,以为是装逼放大话,现在看来,我是不是也到了这个时侯了。
风衣哥将我衣服拉下之后,正好露出了我胸口处那清晰的红色印记。
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那印记如今又长大了许多,从我心脏的位置出现印记之后,似乎就在不断的成长当中。
妈地,周全福不是说有尸气么,到了太平间,有了尸气,会停止生长的。先前,我也是感到了没有继续生长,现在看来,不是没生长,只是在这太平间,长得慢了许多,但从没停止过生长,其实一直在长。
这并不奇怪,按照周全福说的,我这个红色的尸咒是会跟尸斑一样不断的生长的。
但是风衣哥怎么会是这个印记救了我?我不由满脸疑惑的问:“周师傅不是说这是尸咒么?会弄死人的玩意儿,怎么还会救了我?”
“哼,如果是尸咒的话就轻松了。”风衣哥冷哼了一声将我放下,脸上原本就死板的神情更加冷峻。
“我之前救了周全福的时候,就知道这家太平间有问题,但是我看出这太平间是有人故意布置的,那个人出来之前,我不能随意动手,所以才会让周全福把驱魂香交给会长出红色尸咒的人,这样的人身上的灵觉比较强,也只有他们适合点燃驱魂香。”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拿到驱魂香的就是你,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身上的根本不是尸咒,而是诅咒!
“诅咒?”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中莫名涌过一丝不安,虽然不理解诅咒和尸咒有什么不同,但是从风衣哥的口气来看,显然非常的麻烦。
果然,风衣哥很快又跟我解释道:“尸咒和尸斑都只是僵尸毒而已,尸斑只需要用糯米就能够拔出,就算是尸咒我也有办法解除,但是诅咒却是一种超脱于实体的力量,它根本无形无质,比任何东西都要麻烦。”
我摸着胸口处的印记,顿时愕然了,没想到这印记居然这么厉害,看来我之前去医院检查的想法是不会有作用了。
我急着问道:“那我这个是什么诅咒?最后会怎么样?”
风衣哥瞥了我一眼,摇头道“我也看不出,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诅咒,但是它绝对非同一般,虽然出现在了你身上,但是还在不断的生长,现在只是潜伏着,如果爆发起来,你必死无疑!”
我身子一颤,那“必死无疑”的四个字显然让人不寒而栗:“不是吧,那我不是死定了。”
“那也不一定,诅咒虽然无法消灭,却可以解除,而解除诅咒的重要性,就在于诅咒的源头。”风衣哥看我吓的不轻,又开口道。
我闻言大喜,只要还有救就行,于是急忙问道:“我就是来了这太平间后才出现的这么多怪事!那诅咒的源头恐怕也是在这里吧?”
风衣哥摇头道:诅咒虽然是在这太平间引起的,但是我之前打听过,这太平间的尸体,都是从一个村子里运来的,所有的事情,也是从那村子开始的,所以想要找到源头,只能去这个村子里面走一趟了……”
听了风衣哥的话,我当即便决定跟着他前往那个村子。
在这太平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胸口上的诅咒印记现在就如同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一般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心底深处,居然非常期待能够找出那青铜棺材女尸的来历。
和她见面时的那种奇怪感觉,让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风衣哥告诉我,能够被下诅咒的人,身上灵觉都非常强大,这也是他愿意带着我的原因之一。
青铜棺材被封起来后,那个大冰柜也再次关了起来。
如果不去特意打开,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小小的太平间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原本我准备找张主任兴师问罪,但却得到了他出差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无奈之下,我只能自己写了一张请假条,也不管张主任批不批了,直接把太平间给锁好,跟这风衣哥上路了。
因为风衣哥跟我说了,那青铜棺材炼制的活死人被放出去之后,这个太平间也就恢复了正常。
那三十八具尸体已经不会再被影响,按理来说应该找个吉利日子下葬,虽然死的冤枉,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只是这太平间里的尸体并不属于我,我也没有资格随意处理,只能暂时先放在明爱医院。
在锁门之时,我诡异地发现,那先前点着的黑香,此时居然熄灭了。我还是问:“先前张主任要我每天点红香,最后周全福给了我黑香,现在,没有点香了,没事吧?”
风衣哥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年轻轻的,怎么这么啰嗦,不是说了吗,青铜棺饲养的女尸走后,这里,就是一太平间了,尽死人,还点个屁香。”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快快地和风衣哥上路。
风衣哥的消息之中,那三十八具尸体都是从一个叫做古碑村的村子里被抬出来的。
而我之前也听说过了,古碑村的村民已经全部莫名奇妙的死掉,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人生活。
要解开我身上的诅咒,便只有弄清楚古碑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不过这个村落的位置非常偏僻,公用的交通工具根本到达不了。
好在风衣哥手段强大,弄来了一辆越野皮卡,我们就开着这个前往古碑村。
一路上我也是了解了风衣哥的身世,他叫胡兵,祖上曾经是摸金校尉,就是专门捯饬死人墓地的。
但是风衣哥的祖辈跟普通的摸金校尉不同,曾经上山当过一段时间道士,学了一些本事,后来因为偷学术法,才被赶出来,成了一个摸金校尉。
风衣哥当过兵,但是父辈的本事也完全继承了下来,还是有些门道的。
知道了这个的我心中顿时安心了许多,我可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现在身上带着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诅咒印记,有个高人无疑是要安心的多。
如果不是风衣哥的话,我指不定已经被那几个鬼给玩死了,而且我身上的诅咒也只能靠着风衣哥帮忙才有可能解除。
认定了风衣哥这条大腿,我也对前者客气了许多,只是对方除了给解释一下事情以外,似乎丝毫没有跟我联络感情的意思。
高人都装逼,不然和平常人不就是一样的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越野皮卡开了三四个小时,从明爱医院那样的郊区进入到了山区,路况也是越来越糟糕。
在一个拐角处的地方,我看见路边立着一个石碑,上方写着古碑镇三个大字。
镇?不是古碑村么?
我把这个疑惑跟风衣哥一说,他告诉我古碑村之前是个繁荣的大镇子,后来才慢慢没落下来,甚至分成了好几个地方,古碑村只是当初古碑镇最中心的村落而已。
一路上没出什么事情,越野皮卡的速度还算不错,风衣哥的车技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开过那块古碑镇的石碑之后,我突然发现车窗外开始浮现出白色的雾气,并且有越来越浓的迹象。
如果不是有着导航,恐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但是再开了几分钟之后,大雾已经浓的只能看清楚不到十米距离外的景象。
无奈再到了一段,就是狭窄的田间泥路,皮卡开不进去,只有摩托车勉强能够行驶,我和风衣哥只能下来步行。
走到了山路之上,才看见村口立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古碑村三个字,大概是在古碑镇分散之后再立着的。
刚进村口,视线中一道黑影吓了我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条黑狗。
狗也成呀,这是我们一路来,发现的唯一活物了。
这黑狗浑身脏兮兮的,似乎是发现了我们这些外人,立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我猛然发现,这只黑狗的眼珠子居然少了一个,有一个眼眶里面空洞洞的,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突地想起小时侯村里看到那老头作法后拖走黑狗的情景,那是用黑狗血镇不祥之尸兆,这难道说明此处也是不祥之地呀,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好在这黑狗没有上来咬我们一口的意思,很快掉头跑进了村里。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风衣哥冷声道:“小心了,这个村子里面有古怪。”
我愣了一下,风衣哥继续说:“雾迷路,畜牵魂,阳路没,阴路兴,这里,不是人来的地方。”
我听不大懂风衣哥的话,但是知道风衣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毕竟对方是这方面的高手,顿时在心里提高了几分警惕。
只是在心里犯嘀咕,不是人来的地方,我们难道不是人么?
我们继续往村里走,没过多久,空中传来呱呱的声音,一只乌鸦在一颗树桩之上停下了身子。
我眉头皱了皱眉,乌鸦在传闻中代表着不详,我这次来可是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之谜的,看到乌鸦难免觉得不怎么好。
这只乌鸦原本是侧面对着我们,落下之后抬着爪子转了个身,正面朝着我和风衣哥看了过来。
我一看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因为那乌鸦的另一只眼睛,居然也是黑洞洞的一片!